柳下跖,展雄?
我脑袋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是这样一个名字,因为历史上的柳下跖展雄就有盗圣这么个称呼,这个人或许比较冷僻一点,但他哥哥很出名,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柳下惠,兄弟二人,一个是品德无缺的圣人,另外一个则是揭竿而起反抗诸侯王的巨寇,被誉为大盗中的圣者。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我推翻了,原因无他,盗圣柳下跖展雄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人,除非他有穿越时空的本事,否则怎么可能能盗的了眼下这座墓。
除了柳下拓,谁还有盗圣之名,我就不大清楚了。
“我说的这位盗圣不是柳下跖展雄,而是唐朝的耀州节度使李彦韬,二人生活的年代虽然相距很远,但也不是八竿子打不着,实际上根本就是一脉相传的手艺!”
鹞子哥耐心的解释道:“当年柳下跖和诸侯王作对,手底下有一批精通奇巧淫技的人马,没事儿干专门刨诸侯王的祖坟,从里面扒出了钱财用来兼济天下,说金珠玉粒,民脂民膏,取之于民,还之于民,把一帮诸侯王恼恨的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因这帮人来去如风,藏匿在民间,根本找不到。那个时期的刨坟掘墓手段和现在还不一样,自成一派,渐渐流传了下来,于是这一脉人都有盗圣之称,李彦韬就是这一脉人在唐朝时候的传人,还混到了耀州节度使的地位,乱世一来,干脆干起了老祖宗的勾当……”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李彦韬,这也是听起来比较冷门的名儿,然而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温韬!!!
盗墓行当里如果要排个名儿的话,这人绝对是坐第一把交椅的!
民国大盗孙殿英跟他一比,屁都不是!
人人都说设立摸金校尉的曹操是巨贼,实际上,老曹在这行里连小老弟都算不上,盗墓这活儿他干的真不多,同时期那位江东孙权比他盗的凶多了,可怜老曹命犯小人,自己只是捎带着搂了一把而已,被一盆漆黑如墨的脏水泼在身上,几千年都洗不干净,而惯会挖人祖坟的孙权却成了孝子贤孙的典范,还得个生子当如孙仲谋的评价,两相比较,老曹怕是是了都得在棺材里哭醒,何其的冤枉!?
可不论是老曹还是孙仲谋,抑或是我们现在一直在寻觅的刘去疾,这些巨寇跟温韬相比,依旧是小巫见大巫!
这厮是耀州节度使,整个关中都被他手拿把抓着,关中是个什么地方?陕西黄土埋皇帝啊!从秦汉到唐,绵延千年,多少帝王将相在那地方待着,落入这么个盗墓贼手里,结果可想而知,被盗掘的干干净净,李唐皇室的坟几乎都被挖干净了,唯一躲过去的只有李治和武则天的乾陵,而且乾陵不是他不想挖,是每次他靠近乾陵的时候,天空中立刻电闪雷鸣,一连去了几次都是这样,快把狗日的吓死了,只能作罢。
果真算起来的话,这厮他娘的还跟我们家有点仇隙呢,许多唐陵都是我们家当时设计的,无奈贼人势大,最初时气焰嚣张,皇帝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让三分,窝着的火最后只能倾泻在我们家身上,不知多少人被推到菜市口砍了脑袋,也不知是不是礼官祭天、法力无边的缘故,皇帝从我们家身上找回了自我,一朝得了机会,立刻把温韬这狗日的干掉了。
这在我们家的整个传承史上可谓是屡见不鲜,抬头一看,天上俩神仙在打架,低头回顾,地上死了满地的礼官。
嗯……就是这么回事!
正因为有这么一段纠葛在,鹞子哥提到这厮的时候,我的脸色多少有点臭。
不过,如果是温韬盗这座墓的话,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温韬不光盗墓,关中豪富之家几乎都被他拿捏在了手里,寿春县主的后人被勒索时拿不出钱财,卖了江夏王李承裕的墓葬地址完全在预料之中。
鹞子哥自然知道这段过节,唇角上挑着,却又不好大笑出来,忍耐着自顾自说道:“至于那条金线,却不是正经八百的金子,你可曾见过在土里埋了上千年二不生锈的金子?那得多纯啊!
这种金线,正是盗圣一门的手段,他们称之为是金蚺,制作手段早已经失传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先秦炼气士捯饬出来的东西,当初柳下跖展雄时麾下就有一个练气士,这东西就是出自于这个练气士的手,据说当练气士把自己的力量灌入到这金蚺身上,再行玉符,这金蚺就如同活了一样,会从地表土缝钻下去,一旦接触到封土,或者是墓顶、墓墙之类的东西,金蚺就会扑簌簌的颤抖起来,上面的练气士立刻就能确定下面有墓,比洛阳铲什么的可厉害的多。”
几个佣兵这时候早就疯魔了,有人试图将金蚺抽出来,发现这东西并不坚韧,如果用蛮力的话,很容易将之拽断了,于是乎开始挖掘塌陷的盗洞,试图将一整条金线完整的挖掘出来。
我扭头看着因为激动而面色通红的疯熊,问道:“所以,你背后那人其实真正感兴趣的是温韬?”
“我不太了解你们中国的历史。”
疯熊听到我问话后,冷静了一些,摇头道:“老板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在我们接到他的委托的时候,他曾经给我们说过几样东西,说只要我们在墓葬里找到这几样东西带回去,他一定会有重酬,这条金线就是其中之一,光是这条金线,他出价三百万!”
这么有钱?
我都被这个数额吓了一跳,金蚺或许真的有点价值,但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只能说明,这东西对秦岭那家人来说很重要!!
如此看来,他们恐怕还真不是冲着刘去疾来的,而是冲着温韬这位盗圣来的!
盗洞里的土很虚,说话的功夫,疯熊麾下那个叫子弹的小个子白人已经大半个身子钻进去了,只余下一双腿还露在外面,几人之中,就数他身材最为矮小,干这种事倒也应景儿。
“你快点啊!!”
绰号叫锅盖头的踢了踢子弹的脚,咒骂道:“这可是三百万啊,拿出点面对三百万该有的尊敬和热情好吗?”
对于这几人动作我们是没人关注的,几人大都沉浸在温韬和秦岭脚下那家人的事情里,思忖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听到锅盖头咒骂声,我才回头看了一眼,子弹确实匍匐在盗洞里一动不动!
可是,其压在身下的土壤却迅速的变得蓬松起来,如同丢进水里的干馒头一样,并以一种极快的迅速扩散开来,渐渐呈现出了诡异的殷红!
“让开!!!”
见此,我大吼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拿肩膀顶开杵在盗洞前的锅盖头,拽住子弹的双腿就往外拉。
结果,里面也传来了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和我进行拔河赛。
二人拉扯之间,盗洞里传来了锅盖头虚弱的闷哼和痛苦的呻吟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