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通往天津的水泥马路上,十多辆四轮大马车非常平稳的行驶在平台、开阔的水泥路上面,这十多辆四轮大马车非常的奢华,做工、装饰也极为考究,甚至于连拉车的马都是从草原上面来的上等好马。
每一辆四轮马车的马匹颜色都是一样的,或统一的白色,又或者是统一的红色,让这些马车一下子成为了繁华热闹马路上的焦点,周围的人群都在纷纷猜测到底是那个大人物出动。
其中的一轮马车内,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辅,还有定国公府的徐光祚坐在一起,这种四轮马车相比起传统的马车来,更大、更宽、更平稳。
行走在水泥马路上的时候非常的平稳,现在也是越来越受欢迎,一边乘坐马车,一边在马车上面邀上三五好友,一起把酒言欢、谈天论地,绝对是打发枯燥旅途最好的方式。
“几个月没来天津,这里又更繁华、更热闹了。”
徐光祚掀开车窗窗帘,看到水泥马路上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再看看远处的天津新城区,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到处都是繁忙的景象。
“是啊,还觉得天津这边更有活力啊,啧啧,这高楼都建七八层了,我们京城这边可不能建怎么高。”
张懋同样一脸感慨,天津这边现在非常流行水泥钢筋的建筑,当然这也是天津置业带出来的。
天津置业是刘晋麾下的房地产公司,专门建房子卖,除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如月亮湾这样的小区之外,天津置业也是开始学一学后世,建了一些七八层楼高的商品套房来出售。
这类房屋价格比较低,一套房子也不过只需要几十两银子的价格,配套方面弄的非常齐全,除了没有后世的电梯之外,自来水、厕所、厨房都给配的非常齐全,一套房子面积虽小,但是五脏俱全,所以现在也是非常受欢迎。
一经推出,也是立即火爆起来,算下来利润比起建月亮湾这样的小区还要更高,所以现在也是成为了天津置业这边主推的一个新的产品。
因为天津职业带头,很多人也是看到了商品房的利润,所以有很多人也是学着天津置业一样开始发展这个房地产,进而也是带动了整个天津新城的发展。
“我听说太子殿下和刘晋也是准备在京城这边学一学天津,在京城外面建新城,这事你们知道吗?”
成国公朱辅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天津新城,所有的一切都规划的整整齐齐,宽敞的马路,干净的街道,两边的高楼,还有两边繁忙无比的商铺,密集的人流,所有的一切都和京城这边不一样,看起来非常的新颖,让人觉得充满了活力。
“这事我也听说了,正准备找个时间问问刘晋呢,这小子现在发财都不带我们了,看来我又要找个时间给他介绍美女才行。”
张懋点点头,接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
他现在做事就认准一个理,那就是跟着刘晋走,刘晋做什么,他也就跟着做什么,保管赚银子。
“咳咳”
听到张懋的话,徐光祚顿时就忍不住咳嗦几声,我可是刘晋的大舅子,你当着我的面这样说好吗?
“这次他叫我们来天津,正好可以借机会好好的问一问他,这建一个新城,投入都是白万两银子的砸进去,要是不能赚钱的话,岂不是损失惨重,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朱辅想了想说道。
自古以来建新城都是非常浩大的工程,一般也就只有朝廷能够办的起来,动辄征集几十万的老百姓来修建城池才能够建起新城来。
投入非常的巨大。
如果不用朝廷的力量来建,单纯的依靠银子想要砸出一个新城来,这其中的投入将会非常的恐怖。
朱辅都不敢想象,这一座新城的投入到底需要多少银子,随随便便百万两银子砸进去,估计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徐光祚,你好歹也是刘晋的大舅子,你知不知道,这次他叫我们来天津是什么事情?”
张懋点点头,接着想了想对着徐光祚问道。
“张公,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他既然叫我们大家一起来,多半肯定是有什么大项目吧。”
徐光祚想了想说道。
“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张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在三人聊天之际,三人乘坐的马车就来到了刘晋府邸的门口,得知消息的刘晋也是已经来到门口迎接。
“张公,朱公徐兄”
刘晋满脸笑容的和张懋、朱辅、徐光祚打招呼。
“臭小子,是不是又有什么发财的计划?”
张懋一下子搂住刘晋的肩膀,眯着眼睛问道。
刘晋找他们过来,肯定是有好事,也绝对是根发财有关的事情,天津这里,他们几个人的产业都非常庞大,有大量的渔船,日进斗金,还有很多的海船,每个月都有往返倭国和朝鲜,每月都能够给他们带来百万两银子的收益。
“一切都瞒不过张公”
刘晋笑着点点头说道。
“哈哈,算你小子有良心,也不枉我给你做媒。”
张懋顿时就高兴起来,他最喜欢的自然是发财了,身为国公爷,他老张已经升无可升,即便是封王,那也是死后才有可能封王,所以他从来就没想着这方面的事情。
对于他来说,唯有银子才最真实的东西。
在刘晋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客厅这里,朱厚照翘着二郎腿早就已经在等待了。
“见过殿下”
张懋、朱辅、徐光祚一看朱厚照也在,连忙赶紧行君臣礼仪,接着彼此互相对视一眼,顿时就笑的更盛了。
这买卖看来非常大,刘晋都叫上太子殿下了。
只要是太子殿下参与的买卖,绝对是最赚钱的买卖,这一点他们是很清楚的,像玻璃厂、海贸、密云提出、长芦盐场等等,这些可都是最赚钱的买卖。
“免了,免了”
朱厚照挥挥手,很是随意的说道。
接着看了看刘晋说道:“老刘,人都到齐了,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
“好”
刘晋点点头,想了想缓缓的开口说道:“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于长芦盐场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南方那些盐商和我们争夺市场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现在盐的价格已经降低到十几文一斤,所以我们长芦盐场今年的利润可能会大幅度下滑,诸位股东心里面要有数。”
长芦盐场投资非常大,大股东是朱厚照和弘治皇帝,刘晋、张懋、朱辅、徐光祚都是小股东,盐和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是暴利的东西。
现在和盐商争夺市场,价格降得很低,利润就不会有那么多,刘晋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他们打打预防针,让他们有所心理准备。
“这个我们都知道,只要能够干死这些盐商,别说利润会大幅度下滑,就是赔钱也可以,早就看那些盐商不爽了。”
张懋一听,顿时就非常不爽的说道。
他以前也想插手进盐这个买卖,但即便他是国公爷,他的手也插不进去,少量的从盐场里面拿一些盐出来赚点小钱没有问题。
但是想要和那些大盐商一样吃蛋糕,那根本就不可能,他这个国公爷也就是说的好听,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权力,盐商们根本就不怕他。
盐商的背后可都是有人的,而且还都是朝中掌握着实权的文官,虽然没有爵位,但握着实权,又掌握话语权,根本就不鸟他们这些勋贵。
即便是最嚣张的张氏兄弟,他们的手也插不进盐这个买卖当中,这就是盐商牛叉的地方。
别说是他们这些勋贵了,即便是弘治皇帝想要稍微改一改盐政都会遭到无数的反对,要不是借着李广的案子,手中抓着朝着大批朝臣的小辫子,这私人办盐场的事情都别想通过。
盐商的势力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势力,甚至于已经到了连皇权都无法动摇的地步,到了他们都敢开始染指皇权了。
他张懋在这样的庞大势力面前,当然是根本就插不进去,所以即便是知道这盐很赚钱,他也就只能够红着眼睛看着。
“对,只要能够挖掉他们的根,现在赔钱也没有关系,不就是银子嘛,砸就是了。”
朱辅也是点点头,很是大气的说道,现在他们几个可是真心的非常有钱,麾下各个产业都开始有高额的回报,让他们的腰包不断的膨胀起来,这说法的时候也是底气十足。
“十几文一斤的盐,我们还是有钱赚的,赔钱倒不至于,只是短期之内我们的利润会受影响,不过等到我们将这些盐商给打败之后,我们再适当的提高价格,我们的利润就同样会非常的可观。”
刘晋看了看张懋和朱辅的样子,看来以前和这些盐商也是没少闹矛盾啊,多半也是眼红吃不到蛋糕闹的。
想了想也是笑着说道,刘晋的话也是让在场的长芦盐场股东们一个个信心大涨,他们其实也和盐商们一样,觉得这盐成本很高,卖十几文一斤肯定是要亏本的,现在竟然还有钱赚。
“老刘,你尽管放手去做,把这盐商给统统整死最好,哼哼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去年的时候还想抢夺我们的产业,也就是父皇心慈手软,要是我,早就将他们给全部砍精光了。”
朱厚照也是显得有些气愤,想到去年的事情就非常的窝火,这些盐商、徽商以及背后的江南士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敢染指皇权。
照朱厚照看来,这些人都统统该杀,弘治皇帝还是太过心慈手软,只是灭了几个为首的徽商家族,惩治了一些江南出身的官员。
“是”
刘晋连忙点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自己才能够放开手脚去坑这些盐商。
“臭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鬼点子可以坑死那些盐商?”
张懋看了看刘晋,想了想问道。
“其实也不是我的鬼点子,而是他们自己找死的。”
“现在那些盐商正在大规模的买进我们长芦盐场的盐,他们觉得我们的成本很高,现在这样的价格是在赔本赚吆喝。”
“所以他们一方面在不断压低市场的价格,不断补贴银子给他们下面的盐商,一边也是大规模的吃进我们的盐,觉得买我们一斤盐,我们就要亏相应的钱,卖的越多,我们就亏的越多。”
“他们哪里知道我们虽然每年要缴纳两百万两银子和给经销商利润,但是我们的成本其实很低、很低,一斤盐也就几文钱的成本。”
“他们买的越多,我们就赚的越多,现在长芦盐场的盐都已经过剩了,刚刚好都被他们给买进去了。”
刘晋将现在的情况向大家说明,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经过这几天的调查和试探,刘晋现在也是已经可以肯定盐商们就是在用这个方法想要整倒长芦盐场。
这正中了刘晋的下怀,长芦盐场的产量是非常恐怖的,一旦全力运转起来,再加上到了夏天,这产出的盐绝对可以将这些盐商给全部撑死。
“太好了,这下可以将他们的银子给全掏出来。”
张懋等人一听,顿时就一个个开心的笑了起来。
“想要掏空他们可没有那么容易,而且他们也不是傻子,想要让他们一直掏银子,我们还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所以接下来我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些表面工作,让他们觉得我们在亏钱,而且是大亏,需要不断赔银子进去。”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他们不断的砸银子进去,才能够将他们的银子给全部掏出来。”
刘晋笑了笑说道,这些盐商都鬼精、鬼精的,想要掏空他们的银子,没那么容易,但是刘晋这边也是可以制造一些假象给他们看看,让他们不断掏银子出来,掏的银子越多,他们就会慢慢的越陷越深,最终就真的套牢进去,出也出不来,只能够一直跟到底,最后输的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