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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玩得不亦乐乎,不管白铮是不是苦不堪言。

    起先他紧抿嘴唇不肯出声,她开始上下抬动身体,交合处发出清脆的拍击声时,白铮哼哼唧唧地呻吟低喘。

    后面她动作越来越激烈,对方摒弃了全部的羞耻心,不仅又叫又喘,还出声央求她快点。

    “求你——嗯啊——快、快一点,好热……喜欢……我……”

    说几把啥呢。

    一句没听懂。

    她紧搂男人的肩膀,带有身体余温的汗水从额头、脖颈……许多地方往下流,在两胸之间汇聚,不少被她蹭到了他身上。

    这么能喘,也挺反差的。

    近似于无的技术水平先不提,至少情绪价值给到位了。

    她清了清嗓,不怀好意地笑着凑到他耳边。

    “我操得你爽不爽?”

    “……”

    “不是谁允许你笑场了,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她报复似的拧了一把白铮的大腿。

    有那么好笑吗?

    白铮笑得不能自已。

    “是因为你的表情,嗯……就像电视剧里的流氓一样。”

    嗯?

    她抬起白铮的脸,定定地凝视他几秒,反手一巴掌甩在他左半边脸上,又飞快地用拇指揉了揉,凑近问:“问你呢,爽不爽?”

    白铮被打懵了。

    她没用力,但本身手劲太大,他半边脸有点肿起来了,估计也挺疼的。

    顺手了。

    没等她在心里开始检讨,白铮握住她的手仰头吻她。

    怀着愧疚的心情,她吻得很投入。

    一吻结束,白铮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用她的手背蹭了蹭自己脸颊,“下次轻点。”

    好哄,白给组人数喜加一。

    “所以到底爽不爽?”

    “……爽,很爽,拜托会长小姐手下留情。”

    白铮毫不怀疑,要是不顺着她的心意来,她能再甩他一巴掌。

    也没准是别的什么。

    服从她,配合她,哄她开心,不论原本的性格是什么样,都得有这几种特质才能在她身边生存。

    苏南煜依旧感知不到他的内心活动。

    她推了推白铮,“你也试试看,总不至于到了这一步还跟我说不会吧。”

    她真善解人意。

    “嗯。”

    他当然会。

    在国外的时候,见也见多了。

    酒吧舞池里狂乱的性爱,在他眼里和单方面的凌虐无异,他以为都是那样——所以在出发来临淮前的午后,他拒绝了她。

    之后,他看见顾泽来找她。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听见两人嬉笑打趣,没多久转变成愉悦的呻吟,他恍然明了。

    别说做爱从来没有定式,就算有,难道还有比令她开心更重要的吗?

    他像程序一样的脑回路在0和1之外拐向了新的进制。

    他没什么能说的,“痛要告诉我”这种事,他不说难道她就不清楚吗?她不仅会用嘴说,还会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停下,他知道。

    于是他说“嗯”。

    他做就是了。

    起先他的动作很轻,怕弄痛她似的,被她连着吐槽了几句“是不是没吃饱饭”,便不再有顾忌,垫着她的腰重重撞入又迅速抽出。

    没撑过半分钟,她用力拍他的后背,“慢、慢点。”

    她寻思是什么先快后慢的技巧呢,谁知道他不停。

    “不舒服吗?”

    “太快了,哪有人一上来就这样的,笨。”

    白铮意识到,他有些心急了,在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急着取悦她。

    他想看到她因他而兴奋的样子。

    何况,一旦动起来,就很难受他控制了。

    “唔嗯……”

    她紧贴白铮赤裸的上半身,手从小腹绕到后背四处乱摸,“轻点,让你慢没让你更用力。”

    白铮满脸写着“为难”。

    她选择性失明。

    没办法,她的身体感官过于敏感,如果保持高强度做爱,撑不了多久就会高潮,持续下去难免有体力消耗。

    “这样?”

    白铮喘得更厉害了,吐字模糊不清,“嗯……慢一点也很舒服……就是……会忍不住……”

    嗯哼。

    她飞快瞥了一眼白铮的表情,心虚道:“可以再快一点。”

    刚才太激烈,现在慢下来没感觉了。

    “?”

    在白铮的配合下,她很快被带入情欲的热浪,身体上的一切不适都悄然消融,她渴望从更激烈的性爱中肆意攫取甜蜜的欢愉。

    尽管是短暂的。

    好在夜晚很长。

    后半夜,白铮吻着她的耳垂结束了最后一次,和她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两人的汗水、体液混合在一起,湿漉漉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拧开床头柜上的功能饮料,大口灌下,下体尚未摆脱激烈性事的余韵,酸胀的小腹时不时再度微微抽动。

    也许是无法忍受多巴胺水平骤降带来的落差,白铮握住她的手心,放在脸颊边蹭了蹭,“不说点什么吗?”

    “嗯……”她沉思,一本正经道:“表现不错,我很满意,再接再厉?”

    白铮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好。”

    等稍微恢复体力消了汗,她使唤白铮放水帮她清洗。

    折腾到凌晨天色微亮,她裹着浴巾吹干头发,扑到床上,重新和白铮贴在一块。

    他有喷香水掩盖血腥味的习惯,闻起来香香的,皮肤摸起来的手感也不错,她挺喜欢。

    白铮只在小腹处系了条毛巾,这是她的要求,刚做完就赶快穿上衣服实在是太无趣了,事后温存的时刻,她也想肆意抚摸对方的身体。

    目光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侵袭,直至落在左肩处,子弹留下的弹孔状疤痕。

    白铮身上的痕迹比她少,大约他亲自下场做的事不多,很爱惜身体。

    于是分外显眼。

    她伸手抚上已经愈合的创面,“我记得,是我开的枪。”

    “嗯。”

    白铮没什么情绪,就像在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实,“那天顾泽受伤,你很生气。”

    他顿了顿,“事情我查清了,你大概也能猜到,是万山勾结我手下的人做的,他认为顾泽是对付你的最大阻碍,就算没能一次铲除,单是挑拨两会关系,也能借我的手给你添些麻烦。”

    “你脾气真好,竟然就这样忍下来了。”

    她有点不可思议。

    换成她,不说闹个天翻地覆,起码也要狠狠报复回去。

    白铮撇开目光,“我当时骂你了。”

    “……”

    她笑倒在白铮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