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宝没有注意到秦少游的小动作,但是姒秀注意到了。
他没有阻止秦少游,而是小声的叮嘱了一句:“多拍点,给我一份。”
秦少游没有答话,但是回了他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两人就这么笑呵呵的站在一旁,全程旁观了薛小宝挨揍,没有上去帮忙,搞的薛小宝在被秦巧儿打完了后,捂着屁股埋怨两人。
“别埋怨了,你应该庆幸我们没有落井下石,不然,你屁股分得开花了不可。”
秦少游说这话的时候,将一张纸鹤符塞到了姒秀的手里。
薛小宝看到了这一幕,皱着眉头,狐疑的问:“你给他塞了什么?”
“没什么。”
“与你无关。”
秦少游和姒秀几乎是同时说道。
直觉告诉薛小宝,这两个人有古怪,但是他没有办法。
因为这两个人,一个是他打不过的,另外一个是他不能打的。
秦少游在屋子里,陪着三个姐姐和两个外甥待了一会儿,便先行告辞。
出来后,他找到朱秀才,吩咐道:“你带上和尚等人,去一趟辑事厂……对了,把我大哥和老蔡也叫上。”
朱秀才误会了秦少游的意图,双眼冒光,兴奋的说:“大人这是要去辑事厂搞事情?放心,我们一定去把辑事厂搅个鸡犬不宁,连鸡蛋黄都给他们摇散。对了大人,要不要把辑事厂的牌匾给他们砸了。”
“砸个屁。”
秦少游没好气的瞪了朱秀才一眼,心说不愧是读书人,发起狠来是真的可怕。
砸人衙门的牌匾,这跟蹲在人脸上拉屎有什么区别?
“我们是去辑事厂上任的,哪有自己砸自己衙门招牌的道理?”
幸亏朱秀才把想法提前讲了出来,没有在到了后贸然动手,否则就闹大笑话了。
听说过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没听说过哪个新官掀起的火,会把自家衙门的招牌给烧了啊。
“上任?辑事厂?”
朱秀才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失色。
“大人,我能不跟着去吗?我这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孩子,做不得太监啊……你带和尚跟老道去吧,他们俩反正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做不做太监都无所谓。”
也就是马和尚、崔有愧没有在这里,否则听到了朱秀才的这番话,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看到朱秀才的反应,秦少游就想起了自己先前,应该也是这般的惊讶。
他忍着笑,安慰道:“放心吧,不是让你去做太监。再说了,我不也还没结婚,还没生仔吗?真要做太监,我会答应?”
“真不是当太监?”朱秀才有些不太放心的问。
秦少游道:“我几时骗过你?再说了,咱们此前立下那么多的功劳,怎么也不可能赏我们一个净身当太监吧?我这次入主辑事厂,你们跟着过去,都将执掌一个部门。”
朱秀才终于放下了心来,随即便是狂喜,秦少游当了辑事厂的督公,他们这些人,怎么也能升个千户、镇抚使之类的吧?
到了那个时候,他也就有本钱,能去向左子雄提亲,求娶岑碧青了。
“我明白了,督公放心,我这就叫上和尚他们去辑事厂,把名册、资料这些东西拿到手,再请老蔡对辑事厂里的人,挨个甄别,把有问题的全部清理掉!”
朱秀才办事,真的让秦少游很放心,他都还没有说去了辑事厂做什么,朱秀才就已经领会到了他的意图,并凑趣的叫起了他督公。
别说,督公这个称呼,确实要比千户什么的,听着叫人舒坦。
秦少游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手中拿出了一份诏书递给朱秀才,补充道:“把辑事厂的仓库和灵物房控制起来,里面的东西都是咱们的了。别让崔师兄靠近灵物房,让土黄、曾从两位道长,和两位苏师妹进去清查物资情况。在甄别、肃清的过程中,但凡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
“督公放心,卑职明白。”朱秀才拱手接过诏书,就要去招呼马和尚等人赶往辑事厂。
秦少游又想起一件事,叫住他道:“对了,你们去了辑事厂后,帮我把辑事厂里,一个姓王的百户官找出来。”
朱秀才虽然没有跟着秦少游去王陵,但事后有听崔有愧讲过相关的故事,当即明白了秦少游要找的王百户是谁,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朱秀才走了后,秦少游并没有着急返回屋子,而是去找卢邴。
毫无疑问,想肃清辑事厂,肯定会杀、会抓不少人。
等到肃清完毕,辑事厂里面还能剩下几个人,真不好说。
等于是要重建。
对于秦少游来说,重建是好事。
一张白纸更能作画。
只是重建需要人手,这些人,肯定是要从镇妖司、边军,以及钦天监等衙门抽调。
所以秦少游打算先去找卢邴通通气,顺便再把六姐,以及曾经在绵远县里共事过的孙显宗、山道年等人,也给调到辑事厂来。
顺便再问问卢邴,对于魏保、骆安等人的审问进行到了哪一步,什么时候可以交给他来处刑。
到了卢邴的差房,秦少游还未开口,卢邴就抢先一步,朝着他笑吟吟的拱手说道:“哟,秦督公来了,有失远迎。咱们镇妖司与辑事厂本来就是兄弟衙门,以后还要多多配合才行。”
秦少游知道卢邴是在打趣自己,却也有些愕然:“指挥使大人知道我要去辑事厂?”
“当然知道。”卢邴笑着说,“让你执掌辑事厂,本来就是我和许监正提议的。”
“哦?”
秦少游微微一愣,同时转动脑筋,很快就明白了卢邴和许监正的意图。
姜果然是老的辣。
两个老狐狸推荐他执掌辑事厂,既是在向姒秀表忠心,也是在自保。
虽然卢邴和许监正有着从龙之功,但是他们两人也在这次的事情里,展现出了很强的实力和势力。
新皇登基后,对于他们,难保不会有所戒备。
哪怕姒秀已经具备了明君气象,可是他毕竟年轻,一个年轻的新皇登基,岂能坐视身边有权臣而不理?
就算姒秀不理,朝堂上的群臣,也会想办法对付他们的。
所以他们干脆把秦少游推了出来,让秦少游执掌辑事厂,来制衡他们。
秦少游的实力和身份在那里摆着,辑事厂从级别上面讲,又要比镇妖司和钦天监高出半级。
如此一来,姒秀和朝中群臣自然不用再担心他们。
他们则能避免内耗,专心对付疯神,以及在疯神支持下,发展起来的那一个个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