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勋在病床上熟睡时,显露几分难掩的虚弱,手上的劲儿却丝毫没松,点滴落得缓慢,曲晓惜坐在小凳上直着腰有些酸,屁股都坐疼了。
她赶紧换了个姿势,没被攥紧的那只手撑着下巴支在床沿上,距离一下拉得很近,心口像敷了一块火炭,撞得厉害。
一百名会不会对他来说难度太大了?
毕竟他现在家庭出了状况,被弃之不养,他的母亲决绝到要将他一个人搁置在这座城市里,曲晓惜甚至觉得霍勋生病发烧就是这个原因。
精神上的打击会催发身体的崩跨,不然就他这样拔高个的体格,怎么会生病呢?最近又不是降温最厉害的那段时间。
曲晓惜又给他扯了扯被子,想要盖严实一些发发汗,余光一瞥还是时不时会被他好看的皮囊吸引,青春期好多男生都会因为过旺的油脂分泌,身上总有一股混杂着的糟糕味道。
霍勋是干净又散漫不羁的,凶狠起来冷俊残忍,安静下来阳刚热烈,大概混蛋都有这样割裂又迷人的气质。
曲晓惜观察得有些出神,突然听到耳边有熟悉的声音跟她打招呼,“曲晓惜,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吗?”
她转过头看到了同桌周思怡,她手里拿着几个小药瓶,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顿时慌乱起来,什么也来不及顾及,抽出垫高霍勋的两只枕头中的一只,挡住了他的脸,伸手压住,枕头下传来一声清晰的闷哼。
曲晓惜脑子开始飞速旋转,她和霍勋的事情得低调,周思怡背后的那个小团体就是班里小型的八卦漩涡,“没有,我陪我哥哥过来输液。”
周思怡朝她走近,“没听说你说有哥哥啊。”
“表表哥,你呢?你生病了吗?来诊所开药吗?”撒谎的确不是她的强项,曲晓惜慌忙转移话题。
周思怡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形,打着吊瓶,被压着个枕头看不到脸,带着好奇,想要窥视点什么,“我就是跟几个同学要去逛商场,刚好最近有点失眠,来买点褪黑素。”
她想要一探究竟,霍勋在枕头下露出的半张有型的侧脸让周思怡眼里闪过几分惊艳,但她来不及停留,诊所门口那几个结伴的小姐妹就在催促她离开。
看到周思怡背影消失,曲晓惜才滑到座位上,将覆盖上的枕头抱歉的从霍勋的脸上挪开。
看到底下的人已经醒了,一张脸沉得像快结冰,眼神清冷,他手松了,抬起打着吊瓶的手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她,“哪怕说校外认的哥也行,表哥?谁要跟你搞乱伦?”
曲晓惜:“”
霍勋输水输到快傍晚,曲晓惜彼时在他床边早就趴着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床都空了。
她揉着眼,恍惚劲儿还没过,霍勋就已经提着一小袋开好的药过来,捏住她的小手,看着她脸上睡到被压出来的小印,泛着碎光慢眨的眼睛,他都搞不清楚到底谁应该被照顾,放柔了语气,“要睡回酒店睡,走吧。”
回到酒店的房间里,曲晓惜早就没有了睡意,倒是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脸上浮出坨红,“我饿了”
很快外卖送来了两碗云吞馄饨,曲晓惜小口咬着皮薄肉多的馄饨,她被这冒着热烟的高汤烫得张不开嘴,鼓腮呼呼地吹气,“好烫”
“你吃这个,汤等凉了再喝。”霍勋那碗一口没动,馄饨都被他挑出来放在碗里散热到常温搁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看似满不在乎的问了句,“什么时候回家?我送你。”
曲晓惜举着汤勺不知道该不该动那碗能迅速下肚填补她饿意的馄饨,毕竟病号一口没动呢,“今天今天过生日,可以不回去”
怎么“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
跟旋转的陀螺似的我的儿子女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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