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好似受了重大打击,整个人一蹶不振。
许多官员前往祭奠,高衡一律不见。
他亲自为姜蝉梳妆打扮,把她打扮的美美的,又用竹筏编制了一艘花船,把尸身放在花船上,以水葬的形式送她离开。
秋菊忠义,也一碗毒/药下肚,随着主子一同离开。
水葬当天,不仅百官相送,就连新皇都来了,算是给了田恬莫大面子。
新皇看着田恬瘦的皮包骨的尸身,感慨万千,原本她应该是他的贵妃,但她选错了人,只能香消玉殒。
那等绝色,真是可惜了。
田恬死后,高衡便在高宫整日酗酒,再也不问朝事。
新皇为此高兴的不行,高衡的不作为,刚好可以给他时间蓄力,只待时机成熟,他便可以让高衡死无葬身之地。
这日,天气晴好,高衡包了一艘船,请了不少心腹官员一起喝酒。
高衡席间喝了许多,醉的不轻,他去外面醒酒,结果一不小心掉入河中。
河水湍急,转眼没了人影。
新皇连续派人打捞三日,亦没有见到尸身。
所有人都觉得高衡死了。
醉成那样掉入河中,已经神志不清,哪里还有自保的能力。
新皇也曾怀疑高衡诈死,但高宫一切还在,根本不像是诈死。
田恬在山庄里等了几日,和高衡相见后,两人南下去江南。
高衡已经恢复了原本模样,一路没有引起众人怀疑。
高衡死之前,早已把巨款转移,如今他和田恬腰缠万贯,足够下半生衣食无忧。
江南美,小桥流水,两人决定买一座大宅子安定下来。
两人看了好几日的宅子,终于选了一座五进的大宅院,以两万两的银子买下。
这几日高衡和田恬整日朝夕相处,两人为柴米油盐打算,平淡温馨,他渐渐喜欢上那种感觉。
“婵儿,我们成亲吧。”他还欠她一个婚礼,他想明媒正娶,让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田恬想也不想点头,笑容甜甜:“好啊。”
两人决定成亲之后,紧赶慢赶买了上百个丫鬟小厮,把田府弄的热热闹闹的。
高衡离开京城,改名为田衡,用的是田恬姓氏。
“秋菊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啊?”
高衡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过一两年,事情淡下去,我会派人把秋菊给你接过来。”
田恬点头。
婚礼日子很快到来,田恬穿着一袭红衣和高衡拜天地,入洞房。
虽然两人是老夫老妻,但高衡还是特别激动。
“终于可以把孩子给你。”以前碍着身份,每次都不敢给,如今他终于可以让婵儿为他生孩子。
“不正经。”田恬小拳头锤他胸口,主动送上自己的香唇,让他感受自己的热情。
正经是留给白天的,夜晚还需要什么正经,她要变成妖精。
高衡激动不已:“婵儿,你真美,无论在一起多久,你都让我热血澎湃。”
他以前不懂很多人为何频繁纳妾,嫌弃家中女人没有滋味,他现在也不理解,可能他遇到的真是人间祸水,勾的他无法自拔。
*
三个月后,田恬查出怀有身孕,夫妻俩喜不自胜。
高衡如今彻底定下心来,安心做自己的小买卖,开了一家大型杂货铺,其实还是田恬给的建议,大型杂货铺,里面应有尽有,相当于后世的超市。
两人都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杂货铺被他们开的红红火火。
京城的新皇等了三月,见高衡迟迟不曾现身,确认他已经离世。
之后的日子,田恬夫妻安心养胎,新皇开始变本加厉的找高衡一党麻烦。
甚至还给高衡增加了无数条罪状,高宫亦被他一把火焚毁。
高宫和皇宫差不多,又建在皇宫旁边,没有一个帝王能忍受,新皇焚毁高宫,迟早的事情。
十月后,田恬成功产下一子。
高衡取名为高源,一家人和乐融融。
远在京城的高衡一党,则被新皇清算,日子过的苦不堪言。
其实高衡在临走之前,已经暗示了他们,甚至还为他们留了后路,有的听了高衡的话,保住一命,有的不听,被清算针对,早已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两年后,新皇的疯狂清算,彻底把人逼到绝路,很多人联合举兵谋反。
新皇登基以后,没有为百姓做过一件像样的事情,甚至把以前便宜的洗衣粉和香皂提高价格,致使民心大失。
第三年,因为很多人被逼的造反,整个大楚陷入危机,百姓日子过的也十分艰难,各地有才之士,见此情形,纷纷动了心思。
太原的一支齐王军队,以疾风骤雨架势,快速招揽兵将,直逼京城,不到一年,成功杀掉新皇,自己登基当上皇帝。
田恬和高衡一直兢兢业业守着自己的小生意,坐看大楚风云变幻。
齐王素有贤名,登基之后,开始大力改革国家,为百姓减免赋税,深受百姓爱戴。
这可能就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齐王能这么快登基称帝,与他的政绩息息相关。
高衡至此也是感慨万千:“原以为宁王登基,就能风生水起,没成想不过三年,他竟然成了刀下亡魂,夫人,还是你眼光长远,幸好我们离开了京城,否则我的下场怕是不比宁王好到哪里去。”
田恬笑着道:“现在我们这样就挺好的。”温馨幸福。
高衡点头:“此生有你和儿子,足矣。”
德不配位,就算坐上了皇位,也不会长久,高衡如今算是彻底放下,只想守着妻子和儿子过自己的小日子,把儿子培养成材。
本故事完。
作者有话说:
这个小故事完结啦,明天是新故事哦,新故事第一章 有红包哈,记得按爪爪哦,晚安,么么哒。
第63章 八零双嫁
田恬有意识时, 她正躺在一张土炕上。
土炕是八十年代东北的大土炕,环顾四周,房屋也是用泥土堆砌的茅草屋, 细细碎碎的阳光,从房顶和墙壁四周照射进来, 只觉得四面透风。
屋子里家具少的可怜, 土炕旁边有个破旧大立柜, 还有一张小木桌, 除此以外,杯子盆子,几乎都是破铜烂铁。
穷, 好穷!
旁边的男人见她四处打量,没有起来的意思, 忍不住催促:“彩琴, 你赶紧收拾一下,打扮好看些, 我们等下去长根家。”
田恬这次穿进的身体,名叫许彩琴,是张家屯人。
和她说话的男人,名叫张大有, 是原主结婚三年的丈夫。
他们这次去的长根家,主要是去说亲, 拉帮套。
陈长根也是张家屯人,今年二十六岁,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勤快人俊后生, 原本这样的男人, 根本不愁找媳妇, 像他这个年纪,孩子都应该四五岁了。
但他家里爹妈身体不好,又有爷爷奶奶要养活,他一个人肩上扛了四个老人的生计,这些年他勤劳肯干,但全部拿去照顾老人,家里入不敷出,很多好人家的姑娘,自然不愿意嫁进来吃苦受累,所以他一直没有结婚。
如今陈长根家里四位老人相继离世,张大有便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想把他说回去拉帮套。
拉帮套是北边的一种习俗,是指家里丈夫身患重病,没有能力维持生计,在丈夫的同意下,重新说一个男人进门,帮着维持家里。
如果丈夫去世,拉帮套的男人直接接替丈夫的位置,和妻子共同生活。
丈夫没去世之前,三人就在一起过,拉帮套的男人和女人有了孩子,那孩子也算丈夫的一半,其实说白了,就等于是一妻二夫。
愿意拉帮套的男人,一般都是家里条件极为艰苦,或者年纪很大,当鳏夫的男人,他们因为条件不好,很难有女人嫁给他们,他们生活中又不能少了女人和孩子,所以才会答应拉帮套。
三年前,原主和张大有刚结婚不久,两人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去镇上逛街,结果迎面撞上了一辆小轿车。
小轿车见出了事故,吓的掉头逃逸。
八十年代初,科技不发达,小轿车逃之夭夭后,原主和张大有报警也没有找到,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夫妻二人伤的比较严重,张大有一双腿难以行走,只能拄着拐杖,原主比张大有还要严重些,她不仅双腿不能正常行走,就连右手动起来都比较吃力。
两个年轻人,再也不能下地干体力活,一天到晚几乎都在炕上度过。
刚开始时,还有张大有爹妈照顾,后来他们二老相继离世,从上个月起,他们俩只能自给自足。
原主也托人带了口信给娘家,但娘家人就给了他们十斤米,多的难以给出,家家户户都不容易,特别是他们夫妻俩都是残废,谁也不想接这烂摊子。
张大有十分无奈之下,才不得不打起拉帮套的主意。
田恬闻言,瞬间想起原主记忆里,上辈子陈长根同意了拉帮套,三人在一起过了三年,陈长根为这个家辛苦操劳,甚至用血汗钱把张大有的腿给治好了。
只是张大有腿好之后,翻脸不认人,对陈长根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陈长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哪个正常男人愿意接纳拉帮套的男人,谁都不想分享自己的女人,谁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
陈长根有了离开的打算,但他准备离开时,发现女人怀孕,他好不容易有后,求他们把孩子生下来,他带走孩子一个人抚养也可以。
女人也不想打掉孩子,但丈夫不想要,女人以夫为天,含泪打掉了孩子。
陈长根知道孩子没了,整个人崩溃了。
当初是张大有和许彩琴两人,求着他拉帮套,如今日子好过了,张大有腿脚利索了,他们翻脸不认人,竟然连他唯一的骨血都不愿意留下。
陈长根始终想不通,终于在一天晚上爆发,他用菜刀砍掉了张大有和许彩琴的头,为他的孩子报仇。
陈长根杀了人,他自知活不了,当即也喝农药自杀了断。
田恬回忆到这里,心里直抽抽的疼,老实人就好欺负吗?原主和张大有生生把陈长根逼迫至此。
这次她的任务目标便是陈长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