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田恬睡到半夜,感觉自己肚子疼的厉害,腹下一股暖流流了出来。
陈长根自然感觉到了田恬的不对劲,连忙小声问:“彩琴,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田恬声音虚弱:“长根哥,我....我可能月经来了。”
陈长根一脸不解。
田恬就知道他肯定不懂,耐心给他讲解了一番。
原主已经好几个月没来月经,不是她怀孕,而是日子过的清贫,身体太虚,内分泌紊乱,导致一直月经不准。
如今好不容易来一次,疼起来要人命。
张大有在旁边睡的特别死,田恬肚子疼成那样,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田恬让陈长根给她找了几块布片垫上。
“长根哥,床单应该脏了。”田恬实在不好意思,虽然两人睡在一起一个月了,但两人根本不是特别熟。
陈长根白天要忙着干活挣工分,除了回家吃饭以外,基本上都在外面,也就晚上回来睡觉,能和他多说几句话。
“没事,你睡我这边干净的。”没有多余的床单换,陈长根只能和田恬调换一下睡觉的位置。
田恬哪里好意思和他换:“长根哥,不用。”
“听话,你现在身子不舒服。”陈长根道。
田恬慢吞吞支撑着身子,直接滚到陈长根那边去,陈长根则睡她之前的地方。
之后的几日,陈长根几乎不让田恬动手干活,就连平时的午饭,陈长根都是早上做好了,带去公社吃的。
田恬看在眼里,十分暖心。
张大有完全放飞自我,天气冷了,已经下了一场冬雪,他直接躺在炕上不起来,平日里做饭都不愿意,只等着陈长根做好了端他面前。
田恬忍不住都说了他几句。
他虽然双腿行动不便,但是双手还是好的,还是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算不做,平日里多走动也是好的,等以后医疗条件越来越好,他恢复起来也快。
田恬月经彻底过去之后,张大有趁着陈长根去挣工分,忍不住问田恬:“彩琴,你和长根哥到现在还没有?”
田恬瞪着他:“你问这个干啥,我和他有没有,你难道不清楚?”
张大有叹气:“他在被窝里摸过你没有。”
“人家不是那种人,你别胡说八道。”
“我这不是担心吗,这都一个多月了,长根哥还没和你成好事,我这心里慌慌的。”
“好好日子过着,你都长胖一圈了,你还心慌!”她可一点没看出他心慌。
这天晚上吃饭,陈长根道:“大有,彩琴,今个儿我接了活,明日要去隔壁县帮忙砌炕,大概要走六七日,你们俩在家里,没有问题吧?”
田恬摇头:“没问题,你放心的去,我们等你回来。”之前陈长根没上门,她和张大有也好好的,只是做事有些困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张大有也连连保证,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
第二日早上,天微微亮,陈长根做好早饭,揣着一个饼和一套换洗衣物出发了。
张大有还在睡觉,田恬起了个大早,亲自把陈长根送到院子门口。
夜里下了大雪,院子里白茫茫一片。
陈长根见许彩琴拄着拐杖也要出来相送,心里暖暖的:“快些进去,外面冷。”随即从兜里摸出五块钱:“这钱你拿去,想卖点什么菜方便。”
田恬没有收。
陈长根直接把钱塞进她的手里。
“跟我别客气,和大有在家里好好的。”
田恬最终收了他的钱:“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回来。”
陈长根点头:“我省的。”快步离开,没一会儿消失在白雪尽头。
田恬慢吞吞进屋,继续躺在炕上休息。
*
转眼八天过去,陈长根冒着风雪回家。
田恬算着陈长根回家的日子,早早托人买了一斤猪肉冻着,等他回来当天,炖了满满一锅酸菜猪肉粉条。
陈长根回家就有暖洋洋的饭菜,心里别提多美。
饭桌上,张大有殷切的不行:“长根哥,这几天你辛苦了,多吃些。”
陈长根点头,叮嘱他们也多吃,虽然他是上门拉帮套的,但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
把张大有当成了亲兄弟,把彩琴当成了他半个女人。
说是半个女人,只是因为还没睡。
他觉得自己苦点累点没关系,只要他们三人团结一心,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
等过两年,他存多钱,就带着大有和彩琴去医院看病。
再过个几年,他们再要两个孩子,和和美美的,想想都干劲十足。
田恬发现陈长根看她的眼神变了。
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很清澈干净,但这次从外面回来,他看她带着欢喜,甚至还有一丝情意。
田恬觉得自己魔怔了,想多了。
陈长根在外面累死累活八天,吃完饭,洗了澡,躺在西炕就睡了。
又过了三天,张家突然来了一个姑娘。
扬言找陈长根的。
张大有原本在炕上悠闲的很,听到姑娘是来找陈长根的,他顿时坐不住了。
“你找长根哥干嘛?你和长根哥什么关系?”
姑娘也很直爽:“陈长根在我家砌炕,我看上他了,我知道他在你家拉帮套,所以我先过来和你们说一声,我要嫁他。”
作者有话说:
晚安。
第66章 八零双嫁
田恬跟着张大有一前一后出来, 视线落在那个女孩身上。
女孩应该刚刚二十出头,她将近有一米七左右,身材魁梧结实, 一看就是能下地干活的好手。
五官清秀,皮肤蜡黄, 穿着一身蓝色花棉袄, 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 又黑又长。
这女孩外表虽然和田恬没法比, 但在北边农村,也算是端端正正的好姑娘。
田恬打量着女孩,女孩儿也打量着田恬。
虽然拄着拐杖, 但细皮嫩肉,皮肤白净, 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漂亮, 就是身子稍微瘦了些,残废了, 其他真让人挑不出毛病。
也是,能让陈长根答应上门拉帮套的女人,怎么可能普普通通。
但拉帮套毕竟不是长久的事儿,陈长根老实, 他们两个残废分明就是想拖累他。
只有她才能解救陈长根。
张大有急上火:“小姑娘,我跟你说, 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长根哥已经上了我们张家门,那就是我们张家人, 他这辈子都是我媳妇的男人, 这点改变不了, 你赶紧回去,你这样做是损阴德的。”
女孩毫不示弱:“你们就是欺负陈大哥老实,想让他替你们两个养老,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们这样做亏心不亏心,人家一个大好小伙子,凭什么要遭这份罪。”
“你懂什么,长根哥上门拉帮套,那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我们可没强逼他,你个小姑娘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张大有满眼怒火的瞪着她。
女孩闹的动静太大,周围没出去干活挣工分的村民,都被她吸引过来。
张大有见人越来越多,连忙对田恬道:“你倒是说两句话啊,长根哥现在可是你男人,你男人现在要被抢走了,你还杵在这里干嘛?”一旦长根哥脱离这里,他们肯定又要过回以前的日子,他打死也不要过以前那种日子。
田恬沉默,她现在也在迟疑,到底该怎么办。
上辈子根本没有女孩上门闹嫁的事情,他们一家很顺利过到三年后,最终闹的寒心,以至于陈长根接受不了,选择了偏激的方式,结束了三人的性命。
这辈子她本来打算远离陈长根,但因为生存,最终不得不选择他。
如今日子刚刚好过一些,这时有个女孩上门闹嫁,她在迟疑怎么抉择。
其实放开陈长根是最好的事情,只要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也就没有后面怀孕一事,他也就不会被逼疯,这也等于间接完成了任务。
可一旦陈长根离开,她和张大有又要面临着生存问题。
任务和性命,两者不能得兼,田恬纠结难言。
“等长根哥回来,听听他的看法吧,不管他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他。”
如今也只能尊重他,陈长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有自己的思想,他们谁都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他身上。
他想走,谁也留不住。
他想留,谁也诱不走。
他若真的走了,她就说些好话,认他当干哥哥,希望他能照顾她和张大有两年,哪怕给他算钱算利息都可以。
只要熬过了两年,经济形势好转,个体户可以做生意,她和张大有怎么也有办法活下去,她不会让自己在这个时代饿死。
只要陈长根一走,那他就是反悔的一方,不占理,她认他当干哥哥,想来不会不同意。
张大有气的要命:“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长根哥的一切选择,你都尊重?”张大有很不满意田恬说的话。
女孩看着田恬:“还算你明理,你们让陈大哥上门拉帮套,自私自利,你们这是在害人,害人家一辈子。”
陈长根在生产队干活儿,听到家里出了事,第一时间往家里赶。
他一路快跑,还没到家,远远就看见家门口及院子里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他继续加快速度,几个呼吸到家。
人群中,他一眼看出闹事的女孩儿,皱着眉头:“阿香?”前几天他去隔壁县,帮人砌炕,她就是主人家的女儿,没想到她会来这里。
阿香连忙笑着迎上去:“陈大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