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如今不想说那么多,说的太多,她肯定会伤心难过,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事暂且不提。”谢辞双眸紧紧凝视着她:“小玉,你想我吗?”
这还是谢辞第一次这般直白问话,一张胖脸涨的通红,十分难为情。
田恬笑道:“自然是想的,否则怎会一大早便去谢府打探你的消息。”
谢辞紧绷的脸终于染了笑意,他二话没说,低头俯身,准备捕捉到了心上人的唇。
这不是第一次亲吻,谢辞已经有了经验,他先是细细描绘她的唇形,然后温柔的打开她的贝齿,灵活的舌头缠着她的小舌嬉戏。
谢辞的嘴巴很清新,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想来过府之前,应该有特意洗漱过。
田恬原本就是一棵干柴,被谢辞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吻,几乎是瞬间被点燃,整个人难受的不行。
谢辞这晚根本不是只限亲吻,他的目的远远更多。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就算不能和她成亲,他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她。
田恬如置身天堂之中,原以为谢辞没有经过人事,对这方面根本不懂。
她想叉了,谢辞给她的惊喜远远不止于此。
简直熟练的极为透彻。
田恬要疯掉了。
“不行,谢二哥,不能这样下去了,咱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田恬抓着最后一丝理智道。
谢辞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没事,我不在意,我心甘情愿的。”
这话一出,田恬瞬间理智全无。
谢辞扯下脖颈的金质钥匙放到她手中:“小玉,打开吧,要了我,今晚我是你的人。”
温热的钥匙塞进田恬的手心,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一把推开谢辞,径直坐起身来。
“谢二哥,你今晚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谢辞一直算是个保守的贵公子,他从不会大晚上找她,更不会一进屋便拉着她上/床。
今晚他太急切了,虽然伺候的她三魂没了七魄,但他处处透着不对劲。
谢辞温柔笑:“没事啊,咱们心中有情,这是情不自禁的事情。”
田恬摇头:“既是心中有情,你应该知我珍惜你,不会在没有给你名分前,随便要了你。”
“可我不在乎名分,一点都不在乎,我只想把自己给你,能伺候你舒心。”谢辞急切道。
田恬道:“你现在只需如实告诉我,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便能舒心。”
谢辞迟疑,不想说出真相让她痛苦。
田恬看出他的不对劲:“你别想着瞒我,我若是想知道,以我的能力,迟早都会知道,我只是想从你嘴里知道,想要你亲口告诉我。”
谢辞忆起往事,神情痛苦不已:“小玉,我......”话到嘴边,他还是说不出口。
那是他一直想嫁的人啊,他怎么舍得说出让她死心的话,那些话无疑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生生将他凌迟。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我能接受的。”田恬深吸了一口气,她心里已经猜到大概了。
“小玉,我.....我们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吧。”谢辞痛苦闭上双眼,仿佛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田恬虽然有了准备,但亲耳听到谢辞说出,还是难受的不能呼吸。
谢辞肯定是愿意嫁给她的,问题肯定不在他身上。
“是不是你爹娘逼你了?还是端王世子或郑家,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去找我姐夫,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解决的。”田恬不想这样放弃。
她原以为任务会随着他们成亲而顺利完成,没成想临了临了还是这般艰难。
谢辞摇头,已经认命:“没用的,找谁都没用的,我们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下辈子,我会早早找到你,并嫁给你。”谢辞说着下辈子的事情,神情温柔至极,眸里全是期盼。
田恬哪里要什么下辈子,她就要这辈子:“你说出来,我们肯定会找出解决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谢辞想起娘亲的无情逼迫,双眼通红:“我娘以死相逼,我不能不从。”
田恬震惊,古语有云,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没成想柳夫人竟然如此对待谢辞。
“她只是吓唬你的,根本不敢死的。”这世上想死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多少人真的敢死。
谢辞道:“匕首架在她的脖颈上,鲜血不断往下涌,她确实是吓我的,但如果我不从,她肯定敢死,就算不死,她重伤自己,我也要背上一个逼死母亲的罪名,且追查原委下去,姜家也难逃流言蜚语之苦,甚至连你姐夫都会被牵连。”
谢辞何尝不想嫁给心爱女子,但是他根本没有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命。
田恬闻言,也沉默下来。
这世界女子贵重,家暴女子都是重罪,更别说百善孝为先,逼死母亲这等罪名,就算不判死刑也要流放,谢辞永远也嫁不进姜家。
且他们姜家和姐夫一家,肯定也会被连累。
她明白了谢辞的苦,那是真的没有一点办法的。
话到这个份上,谢辞索性也大方起来,径直脱自己的衣服。
田恬大惊:“谢二哥,你这是作甚?”
墨色的外套已经脱掉,谢辞道:“我想把自己给你,这辈子我们无缘在一起,我想留住一些美好回忆,至少我曾经当过你的人。”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这也是他今晚来的目的。
田恬闻言,虽然心动,但是却不能真的害了他。
一旦要了他的第一次,新婚之夜郑秀肯定会知道,届时得多嫌弃他。
她不能这样做。
捡起地上的墨色衣服,田恬仔细帮他穿好:“谢二哥,你是我珍之重之的人,我希望你过的好,我不会要你的。”
谢辞神情受伤:“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小玉也要拒绝我吗?难道真的连一点回忆都不愿意留给我?”
“这不是拒绝,这是为了你以后考虑。”田恬如实道:“柳夫人拿死逼迫,确实让人无法,但在你成亲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改变这种现状,若最后还是没办法,待你成亲后,我也会等你,除非我看你过的幸福过的好,否则我不会放手。”
若娶不到他,她也会一直守护他,直到他过的真的好,否则她不会安心,且任务也就意味着失败。
上辈子他是婚后黑化,他和郑秀最终会分道扬镳,若他那时还倾心于她,她可以等,等到那时候。
谢辞大为震动:“小玉,我何德何能让你等,你这样好的女子,就应该娶一个品行俱佳的贵公子。”谢辞痛苦道:“我们这辈子是无缘的,我现在只希望下辈子能做你的人。”
田恬安慰道:“别这样想,人生很长,还有漫漫几十载,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我刚才说了,在你成亲之前,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改变。”如果可以,她自然不希望谢辞嫁给别人,不想让他去郑家受苦,更不想把他拱手让人。
谢辞点头:“好,我明白的、”
田恬道:“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若让柳家人发现你偷偷出去了,肯定又要斥责惩罚于你。”
“我这就回去、”谢辞明白小玉是个正人君子,他想把自己给她的想法肯定行不通,只能离开。
只可惜这样好的女子,他有缘无分。
想到此处,谢辞不由心生悲凉。
谢辞一走,田恬坐不住了,立刻去正院找了爹爹。
田恬不敢隐瞒爹爹,如实把谢辞的情况告知。
姜旭闻言也犯了难:“玉儿啊,你放弃吧,柳夫人都以死相逼了,此事已经没有回旋余地,谢辞如今只能听从父母的话,乖乖嫁进郑家,你别在坚持了,这世上好儿郎多的是,爹爹会细细为你挑选合心意的。”
田恬道:“爹爹,我就想知道该怎样解这个局,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田恬知道男尊女卑世界里,父母一旦以死相逼,也是一件极为严重的事情,更别说在这女子贵重的世界。
但她不想认命,她还是想能有奇迹发生。
姜旭叹气:“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这个办法和没办法无甚区别。”
田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爹爹,您快说,有什么办法啊?”
姜旭说道:“除非圣上赐婚,否则此事不可转圜。”
田恬双眸发亮。
姜旭毫不留情打击她:“你以为陛下赐婚是一件容易的事?若不是皇亲贵胄和功勋卓著者,陛下不会亲自赐婚,再者像谢辞这种已经和郑家定了亲事的,陛下又怎么可能同意赐婚,这不是等于棒打鸳鸯?双方都是臣子,帝王善平衡之术,断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别说你想让陛下赐婚,便是想见到陛下也是难如登天,你死心吧。”
且他们若真的求了陛下赐婚,陛下还会多疑,觉得他们这是在为康王世子找帮手,会觉得他们动机不纯,毕竟谢辞和郑家已经有了婚约。
自古以来,朝中还未出现过臣子抢婚之事。
田恬双眸黯淡下去,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娘亲心疼女儿,安慰道:“玉儿,快去睡吧,既然和谢辞无缘,那便试着放下,娘亲之前没有阻拦过你们俩,但是如今已经没机会了,若再放心上,痛苦的便是自己,我和你爹爹定会为你寻觅京中最好的儿郎,定然让你有个美满姻缘。”
田恬没办法,只能离开,时辰已经不早,她不能吵到娘亲和爹爹们歇息。
明日再去想想看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她不会放弃的。
*
谢辞回到柳府,柳夫人和柳家正夫及柳家二爷已经在他房中等他。
屋子里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柳夫人脸色极为难看,谢辞刚进去,她厉声呵斥:“跪下。”
谢辞没有跪,那闲散淡然的模样,仿佛什么也不怕了。
“娘亲深夜过来,有话便说,谢辞无错且是朝廷命官,可以不跪。”
柳夫人气急:“你深更半夜出府,是不是又去找那姜三了!”
谢辞见娘亲已然知晓,也没了隐瞒的必要:“娘亲既然知道,那还多问作甚!”
“你去找姜三作甚!深更半夜出去,你还有大家男儿的风范吗?”
“娘亲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想过多解释。”
“不守男德,无耻行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娘亲,我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你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是去见了一面姜三小姐,说明我和她之间不可能,劝她放下,也是给自己做一个了解,我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柳夫人气急,她现在不想听他诡辩:“来人呐,捞起二少爷的袖口,检查他的守宫砂是否还在!”若是不在,她今日非打死他不可。
“是,夫人。”两个小厮抱拳行礼,下一刻走到谢辞跟前,捞起他的袖口,仔细检查守宫砂:“回禀夫人,二少爷的守宫砂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