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星,你回来了!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我刚回到小屋,戒嗔就不知道从哪扑了过来,绕在我身边不停地问道。
我想起法鑫长老的话,于是强作笑颜,道:“没什么,昨天心情不好,出去走了一个晚上。”
“心情不好?”戒嗔凑到我的跟前,关心地看着我道:“怎么了?”
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戒嗔,有些受不了他那无邪的目光,心中一软,险些将法鑫长老的事说了出来,幸好话在嘴边的时候还是被我打住了,便随口答道:“没什么,只不过那日与妖怪打斗的时候受了点伤,到现在伤口还没好,似乎出了些小问题。”
“这还叫没事?”戒嗔看着我,焦急道:“快给我看看。”
我本想拒绝,可是,好久都没有被人这样关心,心中没有来由的一暖,便顺从地将手递给戒嗔。
戒嗔一把抓过我的手,先是大惊小怪地叫了一句:“啊!你的手居然可以抓住!”还没等我说话,又叫了一声:“啊!“
我被戒嗔‘弄’得一惊一乍地,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大事我,此刻也有些人心惶惶,紧张地看着他道:“怎么了?怎么了?还有救吗?”
只见戒嗔一边抓住我的手腕,一边摇头晃脑道:“麻烦啊,麻烦,你体内怎么会有天煞之气呢,而且这气息似乎还在不断得蚕食着你的灵体,哎。”
我看着戒嗔的样子,心中又好气又好笑,道:“你别在我面前晃了,再晃我头就晕了,快说你有没有办法。”
戒嗔听完我的话后,松开我的手腕,顾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道:“本来是有办法的。当时刚才被你一吼,就忘了!”。”这小秃驴怎么一百年没见,还是这么欠揍。
“嘿嘿,我和你开玩笑呢,别那么看着我。”戒嗔见我脸‘色’不好,急忙讪笑道:“其实,我说的是实话。对于你的伤势我地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吗?”我知道戒嗔虽然贪玩,但是,确实从来不会说谎的,他说没有办法,也许就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刚刚燃起了一点希望,这么快就被扑灭了,我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谁知,我这边还在感慨,那边戒嗔又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呛死:“虽然说我是没有办法,可是我却知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帮助你治愈伤势。”。”一句话居然分两句说。还说得这么慢条斯理的,我瞪着小秃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上有几道青筋真在暴起,我现在越来越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啊,好吓人啊!”戒嗔大惊小怪地看着我道。
“哼哼!如果你再不告诉我怎么才能治愈这伤势,还有更吓人的!”我恐吓般得对戒嗔挥舞了下拳头。
戒嗔连忙抱头鼠蹿到房子地另一端,对着我大呼小叫。我也不示弱地追了上去,两人你来我往的在狭小的房间内放肆追逐的,大声地发泄,想要将这些年的‘阴’郁全部发泄出来,早已饱经风霜地小木屋哪里经得住我们这般折腾。片刻间,便在我们的嬉戏打闹中灰飞湮灭。
我和戒嗔就这样躺在废墟中。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蔚蓝的天空,已经多少时间没有这样开心的打闹过了,那些曾经相似的日子恐怕早以被尘封在记忆中地某个角落,上面铺满了灰尘,时间久远的我都想不起来,我看了看戒嗔,两人相视一下,开怀地笑了起来,这一刻,我似乎又回到从前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快乐。。ap,。
“小秃驴。”我看着天空上耀眼地阳光,重新又恢复了以前对戒嗔的称呼。
“恩?”戒嗔静静地躺在废墟中懒庸地回了一句。
“你刚才说有办法医治我的伤势,是不是真的?”对于这点,我还是非常希望可以恢复自己的修为的,要不然日后将寸步难行,更别说去妖界找七夜的下落,还有其他的事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别忘了,我地法号可是戒嗔。”戒嗔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欠扁。
但此刻我也不与他计较那么多,听到他确实有办法将天煞之气从我身体内挪开,我顿时从废墟中支撑起半个身子,‘激’动地看着他道:“快告诉我,究竟怎样才能治愈我的伤势!”
戒嗔用一只手托起脑袋看着我,表情严肃道:“其实我也只是在上次天煞袭击地球时听师父他老人家说过。”
“哦?”我听说是法渡大师说的,那基本就假不了了。
“当时,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煞气是天地间所有怨念才引发的,而其中天煞更是煞气中最为诡异而且是最为霸道地一种,若是万一被这种煞气袭中,那么它便会依附在人的血脉上,将人身上地五行一点一点蚕食掉。”说到这里,戒嗔看着我道:“天星,刚才我看你身上的煞气,确是属于这天煞之气,而且因为你是灵体的缘故,所以所有的五行都依附在你的身上,可以说你整个灵体完全就是由五行构成的,而不像我们还有骨‘肉’,这也是为什么天煞更容易影响灵体的原因。”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当日天煞来袭的时候我会陷入幻境,原来都是这天煞之气搞得鬼。
戒嗔继续道:“师父说若是人不小心被天煞之气入体的话,首先便是要封住血脉运行,进入到胎息状态,防止天煞之气扩散到整个身体;然后再去寻找一种叫琳琅草的奇草,这种草因为生长在天地之极,所以此草生命极其顽强,不但是修炼元婴的绝好器材,而且其本身就可以用来中和天地‘阴’阳二气,这也是它能在天地之极存活下去的原因,所以。天星,只要能找到这种奇草,你体内的天煞之气一定能迎刃而解的。”说到这里,小秃驴的脸‘色’黯然道:“只是这种草极其之少,乃至一生长出来就早早地被修真们拿回自己的‘门’派了收藏起来了,而我们天佛寺因为不修炼元婴所以也不曾收藏,即便是上次联手对付天煞。修真界也不曾将琳琅草拿出来,所以。。
琳琅草。。。。。。琳琅草。。。。。。我在心中反复读了几遍这个十分熟悉地字眼,顿时想了起来,那日在大师兄的房间内修行,那房间的屋顶不就是琳琅草吗?这种东西在老杂‘毛’的无忧谷内也有。只是被光臣一把火烧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剩下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忽然觉得这老天爷也并不是总是那么可恶,有时还是蛮可爱的。想到这里,我满心欢喜地拉起躺在废墟上的戒嗔就向外走去。电脑站.16k.
戒嗔被我拉得一个踉跄,看着我着急道:“天星。你拉我作什么!”
“走啊!”我催促道:“快点,”
“去哪?”戒嗔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我问道。
“当然是去拿琳琅草。”我对着戒嗔兴奋道。
“琳琅草?你是说你知道在哪有琳琅草?”戒嗔也显得很开
我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要不然叫你快些做什么!”
“哈,那真是太好了。本来我还在为你地伤势发愁呢。”戒嗔开心地笑起来,但是下一刻他的话锋突然一转,语气顿时淡了下来,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戒嗔的话让我好不惊奇,难道他还有什么事吗?
戒嗔看着我解释道:“我师叔从昨天醒来后出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要在这等他。”
我知道戒嗔口中说得一定是法鑫长老,虽然我知道他的下落,可是我答应过他,不将即将圆寂的事告诉戒嗔,并且法鑫长老说过,戒嗔如果受到什么打击地话,很容易就会受到身上的邪气影响走向歧路,而他可以说是戒嗔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若是让戒嗔知道法鑫长老圆寂的消息,那后果恐怕不堪设想,我想了一阵,咬了咬牙还是没有告诉戒嗔,但是,我却折了回来,重新坐回到废墟上,看着戒嗔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起在这里等他吧。”我知道,自己正对戒嗔说一个谎言,可是这却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戒嗔看着我,面‘色’犹豫了一下,用手‘摸’着自己的光头道:“天星,不如你自己先去找琳琅草吧,我留下来等师叔就可以了。”
开玩笑,我一个人去?我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声,法鑫长老可是把你托付给我地现在你却叫我一个人离开,怎么可能?再说,我们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我看着戒嗔摇了摇头道:“别忘了,我们是兄弟,没有理由你留我不留的,既然要等,就我们两一起等。”
戒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了微笑,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好,我们俩一起等!”说着,也在我身边早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
“小秃驴。”我看着在我身边坐下戒嗔道。
“恩?”戒嗔将脸转过来对着我应了一声,道:“什么?”
“你地身体是怎么搞的?”在雷音寺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他的身体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或许说已经不是人的身体了。
“身体?”戒嗔哦了一声,才道:“这个身体是师父他老人家给我重新作的。”
“什么!”虽然猜到了一半,但是没有想到剩下的另一半答案竟然是那么惊人。
“你还记得上次天煞吧我重伤的事吧。”戒嗔闪烁着眼神看着我。
我使劲地点了点头,那样地事情我怎么可能忘记,为了不让我受到伤害而又不愿意违背师父命令的戒嗔宁愿代替我承受住了那致命的一击,就是那一击,让我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是那一击,让我内疚了百年,那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呢。
“那日。我受伤后,师父他老人家便把我抱回了天佛寺。”说着,戒嗔又仿佛回到了过去:“他用遍了自己知道地所有方法,也只是将我地元神锁在身体里,不让它涣散而已,可是元神可以长驻,可是我地身体却已经死去。那种如同死人一般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师父没有办法,师父不忍心看我就那样死去,于是。他找遍了天佛思蕴藏千年的佛典,最后终于给他找到了一个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却是教别人如何成为***的,师父他老人家,手中捧着这本书一直在我面前入禅了三年。在这三年间,他一直在和自己的思想作斗争,可怜他老人家修了一辈子的佛。传授了一生地经文,到最后,却还要面临这样的抉择,在这三年间,我亲眼看见师父他是如何一点一点老去的,三年时间他仿佛老了百岁,等三年后他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我的身体已经腐化的差不多了。可是我地元神却还在受着煎熬,这时,师父他老人家终于作了一个决定,就是要用逆天的阵势重新塑造我的身体,至于究竟是什么佛。他老人家那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让阵势可以更快地吸收天地之气。师父甚至连镇寺之宝大般若都拆了,将那里面的雷蜇之角放在阵势的最中央,然后将我尘封在那阵势之中。”戒嗔说着,仰着头闭上了双眼,声音颤抖道:“天星,你知道吗?我就这样一步一步看着师父完成那个阵势,你不知道,我多想去阻止他,告诉他不要那样做,可是,我不能说话,因为我只有神识没有身体,我至今还记得师父那日将我尘封进结阵时说地话,他说:嗔儿,那日伤你确非为师故意,这些年来我一直后悔不已,今日总算能重新还你个身体了,为师死而无憾,只是我希望你能记住,为师现在所说的话,今后你无论是成善佛还是***,我都希望你能善用你的力量,因为佛本无善恶,而只在乎他地心,记住,永远守住你那颗心,这是我入禅三年才参透的,我希望你到任何时候都别忘记。这是师父给我留下的最后记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黑暗中度过,直到那一天你的神识唤醒了我的记忆,我才苏醒过来。”
我没想到戒嗔竟然为了我吃了这么多苦,我真诚地看着戒嗔道了声:“对不起!”
戒嗔对着我坦然地笑了笑,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用神识将我唤醒,恐怕我到死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那日情况那么紧急,还还得你为了我受伤,我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戒嗔说着,好奇地看着我道:“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我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这些年从魔界到地球,与仙界打斗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听得戒嗔一惊一乍地看着我道:“哇!你这么厉害?连续两次从八大战将地手中的逃脱?”
“呵呵。”我看着戒嗔那擦拳磨爪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详的预感。
果然,戒嗔接着说道:“我倒是想试试那八大战将真得有那么厉害吗?”说着,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要怕,天星,下次再斗法地时候可别忘了我,我还没好好地试过自己的修为呢!到时候,我要把他们打得***‘尿’流,让他们知道他们家佛爷爷地厉害,哈哈哈哈!”说完,他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猖狂。
我有些头大地看着戒嗔,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被困了百年把他的脑子搞坏了?
时间在‘交’谈中过得飞快,在我和戒嗔互相的攀谈中,太阳已经从东边爬到了西边,然后掉了下去,月亮又跑到了天空的正中央。
戒嗔此刻已经很明显有些等不急了,焦急地站在废墟上四处眺望,道:“师叔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以法鑫长老的修为,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里能发生什么事?放心吧,可能他此刻正在哪恢复元气吧,毕竟在天佛寺那场战斗中他的伤势是在是太重了。”我对着戒嗔撒谎道。
本就焦急地拿不定主意的戒嗔看着我道:“对啊!你说得没错,师叔他可能正躲在哪个地方清休呢,哎呀!不行!”突然间戒嗔又想起什么,急忙叫道:“师叔他老人家一入禅就是一两年的,这让我怎么等啊。”
我看见戒嗔已经上道了,意识佯骂道:“小秃驴,说你笨你还不是一般的笨,你不知道在这里留言吗?让你师叔别为你担心就可以了!”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戒嗔咚地一声,敲了下自己的光头,然后找了一处山壁,用手使劲朝那上面‘摸’去,那姿势和当年用袖口擦拭牌匾的动作如出一辙,我心中好笑:看来这也是他的招牌动作了。
等他的手再次落下,只见那那山壁上‘露’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师叔:
我和朋友出去寻匿琳琅草,两年后此地再见,不见不散。
嗔儿留
我看着那几个字,不由地联想起以前小时候‘春’游时,经常看人家用小刀在墙上刻的那几个歪歪扭扭地几个字“xx到此一游”诸如此类,看来这戒嗔的自己是得到了他些人的真传了,甚至‘抽’象程度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看了一遍后,忍不住提醒到:“小秃驴,似乎还有日期没有写。”
“哦?是吗?”戒嗔读了一遍后,拍了下脑‘门’道:“果然漏了。”然后屁颠屁颠地再次走过去,将日期留了上去。
等这一切都作完后,戒嗔看着我道:“走吧,师叔回来他一定会看到的。”
走?去哪呢?去少阳吗?还是去忘忧谷?我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去忘忧谷比较好,因为我不想给念星带去不必要的麻烦,拿定了主意,我便对戒嗔道:“我们去忘忧谷吧,那里可能还有琳琅草。”
“忘忧谷?不错的名字。”戒嗔赞扬道。
“呵呵。”我笑了一下,得意道:“我取的。”
“哦?是吗?我是说怎么这么俗气。”
“小秃驴,你想死是不是?”
“有种你抓我啊!”
“有种你别跑!”
我们在嬉戏追逐中,渐渐将自己的身影掩埋在夜幕中,当翌日,旭日的光芒照‘射’在那刻着字的石壁时,那里已经没有了我们的踪迹,一切都将被时间埋葬。